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俯首称臣

(这是在柳朝明的书房发生的故事。我有怨念,我要他们在一起,原著是你们的,ooc属于我。所有爱情中,谁让我偏爱势均力敌哪一种呢?)


苏晋并没有想到柳朝明这时候会进来,她穿着女子的薄衫,头发随意挽起。阿留给她买的女子衣服,买了就穿吧。在柳府,横竖她身份也不怕再被暴露了。


反正不过一死。


被关在书房里快两个月了,外面世界如何翻来覆去,她完全不知道了,只知道她的人恐怕...都不是柳大人的对手。


横竖反正大不了她也死,思及此,她似乎淡然很多。过了最初被幽禁的愤怒,后面她基本上在书房看书。柳朝明藏书颇多,虽然都是古板刚正的内容,批注却竟然有些意外有趣。估摸着是柳大人多年前性格稍微活泼外露之时所作。


苏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柳朝明,他似乎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,和明显的弱点,一如现在。


然后她抬头看到柳朝明站在面前,短暂的愣神后,她偏开头看着窗外。


她不知道要说什么,怕开口就是斥责和怨愤,或者质疑。刚刚看到在书里鲜活的文字提注,十几年前的少年气息,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对他的恨意,可现在人在面前,苏晋才知道,恨意无法消解,也无法掩饰。可是自己终究是败在他手上。


柳朝明望着她头上的簪子,这个簪子之前一直放在书房,偶尔他拿出来看看。苏晋身上有一股干净的皂角味道,应该是今天沐浴后,头发散落,她随意拿个簪子把头发挽起来。


房间里只有这个簪子,而这本是他的书房。


这是他母亲身前最喜欢的簪子,父亲说,给他未来的妻子。


他的,妻子。


带着这个簪子的女子,此刻在他书房,看着他十几年前少年心气大发题词的书,不经意露出笑意。


苏晋浑然不觉柳朝明看着自己的眼神在变化。


她想开口问南羡的生死,青樾的安危,以及旧部的近况,可是不能问。她太了解他了,蛛丝马迹的流露都会被他敏锐的捕捉到,然后循着裂缝,一击即中,土崩瓦解。


桌上的白瓷茶杯,柳朝明看到它底部有条细微的缝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。但是,再精密完美,到底有了裂缝,如同现在自己的自己。


“苏晋。”柳朝明的声音平缓。


苏晋抬头,看见走向自己的柳朝明。


“圣旨,在哪里。”


苏晋瞳孔微缩,她来不及掩饰,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她和南羡知道。可柳朝明知道,她突然觉得,正因为他是柳朝明,所以他迟早会知道。


都这个时候了,竟然对他还有崇拜。苏晋觉得太讽刺。


“拿出来,不然你知道,会死更多人。”


“你想用圣旨让我服诛,可是你根本接触不到你的人,而我,有足够的时间,顺藤摸瓜一网打尽。”


柳朝明绕过苏晋,走向书桌,缓缓研墨,然后拿起毛笔,蘸着墨水,在洁白的宣纸上不紧不慢的写着。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不急不缓,但是从他写出第一个名字,苏晋就开始颤抖。


那是苏晋这些年来一直默默培植的势力名单,极其隐蔽和低调,有的根本没有借她之手,但是她确定这些人,能为她所用,且若真的有朝一日,一定会陪她共进退。


这些暗桩,再加上圣旨,才是再这件禁闭她的书房里支撑她没有疯掉的根本原因。她觉得自己还有底牌。


柳御史杀人诛心。洁白宣纸上,四十多个名单,大大小小的官员,遍布各地。


柳朝明至今依然觉得,所有对手之中,苏晋也许不是最可怕的或最有野心的,但的确是他最不可小觑的,柔软且坚毅,第一次见面,漫天雨丝中,她身影如同蒲草。被她柔弱外表迷惑后的她却像藤蔓一样,顺着黑暗裂缝延生向上,最后始得天光。


真不公平,有人能最终沐浴阳光,有人只能暗夜独行。


苏晋双手撑在桌子上,微微颤抖。她已经拼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,但是还是流露出来了。不能哭,苏晋告诉自己,不能哭,不能像上次在刑讯室面对那样的柳朝明哭出来,不能再这个人面前继续展示脆弱,他太可怕太强大,如同一只嗜血的兽,玩弄着雏鸟。


当苏晋稍微回神,柳朝明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。


他的修长的手指从衣服领口处缓缓游下,动作缓慢,神色如常。苏晋的衣带被解开了。


“圣旨,在哪里?” 声音平静古井无波。


苏晋想逃走,想摆脱,但是力气根本不够。


有那么一瞬间,她意识到,与其说她疯了,不如说柳朝明才疯了。


她开始发抖。


柳朝明动作依然不疾不徐,如同方才研墨写字一般。苏晋的衣服本是薄衫,并不需要多少力气就可以全部解开。


苏晋双手撑在桌上,柳朝明看着她轻微颤抖的光洁的背,他掩饰了自己呼吸的紊乱。接着手绕道苏晋身前。他手指所接触的胸口心跳如鼓。


他缓缓握住,拨弄。


苏晋咬住嘴唇,她败得彻底,尊严扫地,溅落成泥,明明是稳赢的局面,在她的轻信和盲从中,满盘皆输,最后沦落此处此刻,求死不得。


她在明明暗暗中想起来,身后这个人,亦师亦兄,亦敌亦友,与其说自己却从未看透他,不如说自己从未想看透他。明明知道他骨子里阴狠暴虐,偏执无情,却心里总有一丝侥幸,以为之前他待她特别,兴许他待她会一直特别。


可笑,天真,大理寺刑讯房那么多项刑法,都不及此刻可怖残暴。


苏晋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开始变化,腿被他抬起放在书桌上。她颤抖更加厉害。身后的人察觉到,过了许久,将手放到她的背上,轻轻的抚摸。


时雨...


有一瞬间苏晋认为自己听错了。然而并没有时间分辨对错,随着他的入侵,她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疼痛,一寸一寸,一分一分。


她拼命咬住了下唇,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这场折磨漫长得没有尽头。


身后人终于在至深处停下来,但苏晋知道这只是开始,她低头看着宣纸,宣纸上几滴鲜红,是她咬破的唇流出的血。


洁白的纸上的猩红刺目。柳朝明有一瞬间的失神,他想起桌子上的白瓷杯,那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下,应该已经渗出了水。


苏晋突然回头,望着他。


她最终没有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,滴在他的手上。

她的嘴唇红似血,是吃人的妖,同山里的精,天上的月,画中的仙。


裂缝,就是裂缝,不可能修复的裂缝。柳朝明心里有什么东西,咔擦一下,断掉了。


如同精密的日晷,被拂乱了,再无拨正可能。


柳朝明知道,苏晋又赢了,他已无法回头。


他也并不想回头,暗夜行舟只因心向月,这条路太孤寂,最初她一次次要闯入进来,鲁莽的要求结伴同行,最后临了,竟然想和朱南羡走?


做梦。


苏晋惊疑的看着柳朝明抬手,手指缓缓的摩挲着她的嘴唇,指尖沾了一丝血,然后轻轻放在他自己唇边。


妖艳如同一吻。


柳朝明的突然抽离让苏晋失去了支撑倒在书桌前,下一刻却苏晋被他打横抱起,被轻轻的放到到书房里卧房床上。


时雨。


他在唤她名字,苏晋终于确认听到的不是幻觉。他的动作也还在继续,但是动作温柔了很多。苏晋感觉他在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,观察她的反应,但是不再审视和质疑。


柳朝明最初并不知道如何让她获得更多快乐,但是他一向聪明。最后结束的时候她感觉他的汗滴在她胸口,又被他轻轻擦掉了。


这个漫长的夜还没有过半,苏晋却已经累的昏睡过去。柳朝明将她的头慢慢放到自己的手臂。


手臂处感觉到她头上有歌冰凉清冷的东西,柳朝明仔细看,是那个簪子。柳朝明俯身吻住了苏晋,这是个很轻柔的吻,怕触碰到她唇上的伤口。


他此刻只能在黑夜中,时雨睡着了,才敢微微表露出来他的心。他知道,方才一切之后,以苏晋的聪慧狡诈和敏锐觉察,他已经将弱点献上,只能俯首称臣,永无翻身的可能。


但是无妨。


他轻轻的从她头发取下簪子,女子的头发装束一向复杂,不过没关系,他学任何事物一向很快,等以后,如果有以后,当她换回女装,他可以试着用簪子帮她亲自编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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